佟星:爱与守望,让她的生命充满力量
佟星:爱与守望,让她的生命充满力量
文章来自华大基因微信,采/谢丽华 编辑/李茂娅
从西安到深圳,从懵懂到独立。作为唐氏综合征患者,佟星的成长之路比其他人多了艰辛与不易,却也收获了许多旁人没有的爱与关怀。她的爸爸妈妈,为让这颗“星星”✨闪耀,付出了我们不知道的辛苦。我们慨叹于此,佟妈却说,是佟星让她懂得了乐观坚强。经年累月的付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有了爱,一切皆是幸福。
24岁的佟星,看上去像个12岁的小女孩。1米4的身高,微胖,有着唐氏宝宝的典型外貌特征,开朗爱笑,相处下来你会觉得,她还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乐观坚强。
佟星两岁多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发育得比较慢。家里人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佟爸佟妈不愿相信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次,佟星因为发烧被送去儿童医院,主诊医生说,“孩子的手纹看着就像是唐氏综合征的症状”。佟爸这才警觉,连忙联系医院做相关检查,最终发现佟星的基因出现了问题,孩子被确诊为唐氏综合征患者。
“刚开始,我们和其他普通家庭一样,都不太接受这个现实”,佟爸坦言,“时间久了,她确实发育得比较慢,我们习惯后也就接受了。”身为教育工作者的佟爸佟妈,心态比其他的父母更平和乐观许多。“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无论怎样都会接受。”
亲近的家人容易接受,可旁人却未必,不少亲朋好友不止一次地劝说佟爸佟妈再生一个孩子,佟爸佟妈则认为没有必要。
佟妈回忆,佟星的爷爷是妇产科医生,有个女大学生曾经在佟爷爷那遗弃过自己刚出生的新生儿。“佟星的奶奶让我去看看,我便带着佟星一块去”,到医院,佟妈帮着照顾这个被遗弃的婴儿,“我给婴儿洗澡,让佟星把毛巾递过来,她非常不情愿地把毛巾远远地丢过来,把水溅得到处都是。”佟妈发现,一向乖巧的佟星是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我立刻明白,佟星担心自己的爱被这个婴儿夺走了”。佟妈此时更坚定,一个孩子也很好。“如果你爱她,就好好培养,没有什么是不乐观的。”
乐观接受事实后的佟爸佟妈开始制定佟星的培养计划,首先是综合训练,包括锻炼她的反应能力和体力。
学习,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发育较晚的佟星,四岁多还走不稳,需要攀扶着东西才能大胆地慢慢向前走。佟爸佟妈也不着急,耐心地牵着佟星的手一步步向前走,一次又一次。而佟星的第一次独自奔跑,是个“偶然”。“我们带她到公园玩耍,突然旁边冲过来一只小狗,她吓得一下子就跑走了”,佟爸回忆起多年前的一幕,仍旧大笑不止。
佟星上幼儿园时,佟妈妈就开始教佟星认钟表。从幼儿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佟星时间,她会站在钟前面看一阵,“看完说现在几点几点,我们再纠正。认钟表就认了两年,是我们比较下功夫的一次。”身为教育工作者的佟爸佟妈,非常有耐心,同一件事情教上百遍甚至千遍,不会放弃,仍对佟星抱有信心。
对佟星饱含希望的佟爸佟妈,选择让佟星上常规的小学,希望她能接受正规的教育。为了让佟星跟上班上同学的学习进度,佟爸佟妈每天都会为佟星“开小灶”,帮她复习功课,学拼音,学加减。“不过她到底是反应慢,知识越学越多,久而久之还是会跟不上”,佟爸回忆,“但是我们还是继续给她补课,努力缩短她和大家的差距。”通过佟爸佟妈和佟星自己的努力,佟星接受了八年的小学教育,虽然没能完全跟上同龄孩子的学习进度,但毕业后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认知能力。
期间,在佟星奶奶的建议一下,佟星学起了乒乓球,“这不仅能训练到她的反应能力,还能锻炼她的视力,”佟爸介绍,运动能锻炼佟星的身体,加强她的体力。佟妈更是时常被佟星的坚韧感动,“不管天气多热,训练多累,她都能坚持。到时间自己提瓶水就去练习了。”
最后,坚持不懈的佟星在2007年,斩获世界特奥会乒乓球金、银牌各一枚。
音乐,是上帝为佟星打开的一扇窗
90年代初,正是流行音乐兴起的时代。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部录音机,还有一堆自己的喜欢的歌星的磁带。佟星家也常常能听到从邻居家里传出来的各种类型的音乐,“她一听到音乐,还在我们怀里呢,身子就往外赶,手指向音乐传来的方向”,提起从小就爱音乐的佟星,佟爸眉飞色舞,“学走路的时候,我们牵着她跳些简单的舞蹈动作就特别开心,从小就爱音乐,特别有节奏感。”
小学毕业后,佟星就读于深圳元平特殊学校,开始学习架子鼓。由于佟星个子不高,手脚不够长,还不适应和鼓之间的距离,初学时常常打空,有时鼓棒会打到自己的脸上。但是,坚强又热爱音乐的佟星,拿起鼓锤就再也没有放下过。凭借良好的音乐天赋,她学习了两三个月就能完整地打出一首曲子,“老师打出个调子,佟星就能马上反应过来”,学习几个月后,佟星便正式登台演出。佟星是架子鼓十级,如今,每周回到家还会练习上半个小时。

正在打架子鼓的佟星
独立,是佟星生活中的必修课
为了培养佟星独立生活的能力,她被送到封闭式的私立小学。星期一到五都住在学校里,所有生活上的琐碎事情都需要自己独立完成。佟爸介绍,学校老师和同学对佟星非常友善。老师甚至提前教导同学,因为佟星的特殊性,要大家更多的照顾她。
本该为此感到欣慰的佟爸,却因为同学们的“过分”照顾而着急。有一天周五放学,佟爸到学校接佟星,发现有几个同学围着她。“他们在帮她洗脚”,佟爸回忆,“这样太不好了,偶尔照应一下佟星是好事,但是帮她洗脚就过了,这样对她成长不好”。
佟爸佟妈坚持认为,由于佟星的特殊性,要对其特殊照顾,也需要特别的培养方法,但是不能因此而溺爱孩子,该严厉时得严厉,该放手时得放手。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这样才是对佟星最好的。“我们一直把她当作正常的孩子,对她的要求和对其他小朋友是一样的。”佟妈介绍说,元平特殊学校的曹校长曾说佟星是学校里最幸福的一个孩子,“因为我们在精神上给予她很多。”
感恩,是父母言传身教的品格
上小学时,佟星被生活老师分到上铺。有一天,佟星半夜起来上卫生间,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但她从小被教育不要麻烦别人,硬是一声不吭忍到天亮。第二天生活老师查房时才发现佟星受伤,眼睛淤血发青。老师连忙把佟星送去医院,所幸无大碍。学校认为是学校疏于管理,错在学校。佟爸佟妈却认为,事故起因是佟星自己不小心,错不在学校。他们始终心存感恩,学校愿意接受佟星入学,平时也对她多有费心,非常的感谢。
而类似的事件后来还发生过一次,这一次是发生在深圳元平特殊学校。音乐老师利用课余的时间教佟星打架子鼓,晚上练习到一半时,音乐老师临时有事便让佟星先自行练习。可不想事情办完回来后,老师忘记佟星还在音乐教室等着自己。最后,佟星一个人在教室等了老师一宿。事情发生后,学校对此事非常重视,决定处分音乐老师、生活老师及佟星的班主任。佟爸知道后,连忙致信校长,“绝对不能处分老师,这事得怪我们自己,是我们没有教她灵活处理事情的方法。”佟爸佟妈认为,元平特殊学校的老师非常不易,每一位老师都要同时面对这么多位残疾小孩,不仅需要教导知识,还要照顾生活起居。佟星学习架子鼓本就占用了音乐老师的课余时间,不能因此事处罚任何老师。
感恩是父母言传身教下,佟星的美好品格之一。工作后,佟星第一个月的工资,是给了深圳福利院的老人和孩子,感谢社会给她的关爱。
华大,是幸福感的来源之一
从元平特殊学校毕业后,深圳市残联开始帮忙解决佟星的就业问题。几经周折,残联终于为佟星找到接收她的单位。可佟爸佟妈婉拒了,“实际上,佟星并不需要到单位上班,工资却照发。”佟爸佟妈认为,佟星不能待在家里不和社会接触。最后,为佟星选择了华大基因,“华大有很多科研工作者,大家能够理解佟星,也会和她沟通交流,我们想着这个单位对她有好处。”
一转眼,佟星在华大基因工作生活了五年。佟星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人,变得更加开朗,还有了自己的小团体,“有的事不跟我们说啦,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佟爸笑道,佟星会因为同事表扬她而开心,也会因为当天没完成任务而难过。如果跟她开玩笑称明天别去上班了,她会信以为真开始着急,一直强调要去单位,一定要回去上班。“她特别害怕离开华大,因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地方。”
佟星在工作
让佟星去华大,佟爸只是希望她能融入社会,为社会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问佟星工作累不累,佟星都愉快地摇头,“还告诉我能擦两百个盒子了,我不知道两百个盒子具体是什么概念,但我想,她是在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或为自己能做的成绩而骄傲,这就很好。”佟妈则觉得,佟星在华大能收获快乐。“去接她时,碰到同事都会和她打招呼‘佟星,你好’,我们会特别感动,华大给了佟星幸福感。”
如今的佟星或许已经实现了佟爸佟妈当初的培养计划:她会架子鼓,也会乒乓球。她能独立生活,也能用双手创造价值。更重要的,她善良,自信,坚强。一如佟爸诗中写的那样“很阳光,心中充满春天的祈望”。

幸福的一家人
《祈望》
作者/佟爸
不要用
异样的眼光
观望着我
这一切
都不是我的错
我也想
在蓝天下
自由地飞翔
只是智慧女神与我
擦肩而过
其实我很努力
在生命的困惑中
我学会了
自信与坚强
其实我很诚实
总想得到
温馨地赞扬
不要在我的背后
低声奚落
这一切
都不是我的错
我也想
在绿荫中
欢快地起舞
只因聪颖密码至今
寻找未果
其实我很向上
在岁月的风雨中
我能分辨
丑恶与善良
其实我很阳光
心中充满
春天的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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